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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日报记者 刘霞
疫苗可以帮助清除与阿尔茨海默病相关的β淀粉样蛋白（棕色）和 tau蛋白（蓝色）。图片来源：《新科学家》网站
随着时代变迁，针对衰老相关疾病的疫苗正“异军突起”。英国《新科学家》杂志网站在近日报道中指出，未来人们有望通过接种疫苗对阿尔茨海默病等老年疾病产生免疫力，以更健康的状态迎接晚年。
“衰老抗原”疫苗走进现实
通用抗衰老疫苗“剑指”衰老细胞。这些细胞潜伏于人体，不再分裂，丧失功能，是导致人体衰老的原因之一。衰老细胞还会释放毒素，降低人的认知能力，削弱免疫系统，使人体罹患相关疾病。
衰老细胞通常表达非常高水平的抗原，这些抗原在非衰老细胞中较少或不存在。针对这些“衰老抗原”的疫苗可帮助增强免疫系统的反应，破坏衰老细胞，同时对健康细胞“毫发无伤”。
2020年，针对细胞内“衰老抗原”CD153，日本大阪大学团队研制出了一种疫苗。CD153存在于器官及其周围脂肪组织中积累的衰老细胞内。接种疫苗的小鼠在被喂食导致肥胖的饮食后，其体内衰老细胞的水平比普通肥胖小鼠低很多。进一步研究还发现，接种疫苗的小鼠血糖显著改善，糖耐量得到恢复，胰岛素抵抗显著改善。
一年后，日本顺天堂大学团队也开展了类似试验。结果表明，与接受安慰剂的小鼠相比，接种疫苗的小鼠更健康，寿命也更长。
阿尔茨海默病疫苗曙光初现
阿尔茨海默病一直被认为与β淀粉样蛋白和tau蛋白的异常积累有关。
发表在《新科学家》杂志上的一篇文章称，目前有6项针对β淀粉样蛋白或tau蛋白的疫苗正在进行临床试验。其基本原理非常简单：疫苗中包含的活性成分可刺激免疫系统，生成专门针对这两种蛋白的抗体。抗体穿过血脑屏障，与蛋白结合，并触发白细胞将其清除。
这种方法面临的挑战是，β淀粉样蛋白和tau蛋白在正常情况下也存在，只有在错误折叠时才致病。对此，科学家提出了一个新策略：用疫苗添加剂（佐剂）来增强对这些错误折叠蛋白的自然免疫反应。
瑞士生物制药公司AC Immune开发的两款阿尔茨海默病疫苗正是基于这一理念，目前正开展早期人体试验。该公司发言人表示，如果一切顺利，β淀粉样蛋白疫苗最快可能在2029年上市。
美国食品和药品监督管理局最近授予生物医药公司Vaxxinity的UB-311疫苗快速审批通道。该公司表示，人体试验结果显示，98%的受试者对该疫苗产生了反应。
血管系统疾病疫苗精准出击
除阿尔茨海默病外，与衰老相关的疾病还包括血管系统疾病，涉及高血压、高血脂、冠状动脉粥样硬化等，科学家也在竞相开发治疗这些疾病的疫苗。
高血压疫苗是一种针对高血压的免疫疗法。通过注射疫苗，人体可产生特定抗体来对抗引发高血压的危险因素，从而降低患高血压的风险。这种疫苗的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但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
《新科学家》杂志网站报道称，2019年，中国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心内科廖玉华教授团队研发出国际首个治疗肺动脉高压（PAH）疫苗，研究成果在线发表于《美国心脏病学会杂志》。血压的主要调节因子是动脉内的一个受体。当该受体被激活时，会导致血管收缩、血压升高。研究结果显示，该疫苗在模型小鼠体内引发了阻断该动脉受体的抗体。
近年来，这类单靶点疫苗取得了很大进展，用这种方式治疗老年潜在疾病的名单一直在不断增加。
帕金森病是第二大常见的老年神经退行性疾病，影响运动和认知功能。α-突触核蛋白在患者大脑中的聚集被认为是发病和病情进展的重要原因之一。2022年1月，美国加州分子医学研究所凯伦·萨冈斯基等人开展的研究显示，他们针对病理性α-突触核蛋白开发的免疫原性疫苗，在动物模型中不但激发高水平的抗α-突触核蛋白抗体，而且改善了小鼠的运动功能。
2023年12月，美国新墨西哥大学分子遗传学与微生物学系首席研究员布莱斯·查克里安联合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科学家，在《NPJ·疫苗》杂志上发布研究报告称，他们开发出一款廉价疫苗，注射后，可将小鼠和猴子的坏胆固醇降低近30%。
澳大利亚悉尼大学流行病学家梅鲁·希尔等人撰文指出，自1974年以来，疫苗从14种“病魔”手中拯救了约1.54亿人的生命。随着技术不断发展，接踵而至的抗衰老疫苗有望接过“接力棒”，帮助人们更健康且有尊严地度过老年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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